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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赶到附院已经是深夜了，凌远刚进急诊部，一群人就涌过来，似乎是患者家属，甚至还有几个媒体，不知疲倦地尾随在后。最后面，站着无可奈何的韦三牛。

“你是院长是吧？“一个老人先走上来问，咄咄逼人。

凌远点点头：“是，我是院长。“

“你挺负责任的吗，医院闹成这个样子你跑出去玩，你，你算是什么院长，我的儿子啊……“老太太话没说完就跪倒在地，一边的亲属赶紧扶着，凌远安抚道，”您先别急，您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还有啊，我没出去玩，我是去看看本院分部的情况……“

这个时候一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发话了：“你们医院也太讲良心了吧，我弟弟送到你们医院来，本来只是轻伤，他还能说话，怎么送到你们医院来就抢救无效死亡了？他跟你们什么仇什么怨？家属没同意，你们凭什么手术？“

韦三牛对于这奇葩逻辑、无理取闹忍无可忍，插一句：“不好意思，我说过很多遍了，不排除隐性损伤的可能性！而且有关规定早就说过了啊，家属不在场的情况下，医方可以在负责人同意的情况下手术。“

凌远看了看后面的摄像机镜头，又看了看韦三牛。韦三牛立马不说话了。

凌远深呼吸，说：“对于您弟弟的不幸离世，我表示非常的遗憾和痛心。有什么事，您可以跟我回我办公室谈，行吗？这么闹下去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且急诊科还有别的病人在，您这样大声喧哗会影响医生的诊断和手术。如果我们院方真的有错，一定会道歉并作出相应的赔偿。”

男人看了看他，似乎在确定他是否可信。僵持了两三分钟，一大拨人涌出急诊楼，到了院长办公室。

李熏然的睡眠时间，是凌晨1点到凌晨4点，短短3个小时。

凌晨四点的天空上，只有些许黑暗不愿离去，但已是强弩之末。

大地等待着的，是太阳更为光辉、温暖的洗礼。

李熏然沉思着，极少的睡眠加上大脑的高速运转，让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跳的同时还带来阵痛。他的眼中泛出红色的血丝。

长桌前，专案组的人全部到位。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李熏然清清嗓子，开口道：“目前为止，结合多方面的消息，我认为，张南的嫌疑最大。”接下来他打开投影仪，准备列举出支持他猜想的证据。

“法医办公室的加急报告全都出来了，现在已发现的死者的身份基本都确定。“

一张张受害者的照片被罗列出来。

“全部都是25岁左右的年轻女性，都是外地人，在潼市有固定工作，有一定积蓄。”

“按照有关规定，假如是在潼市失踪的，应该来潼市公安局报案的……可查询有关卷宗，一个人都没有来报过失踪，这不对劲。死亡时间最长的死者已经死亡一个月了，而且家乡离潼市并不远，只有几个小时的车程。“

一个专案组成员插道：“一个月与家里不联系,这些家属不可能不知道。“

李熏然点点头：“是，所以我联系上了姓江死者的父母。可是令人疑惑的是，就在我打电话过去的十分钟以前，这位江老师还给家里打过电话。“

办公室里一片肃静。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电话录音，只有这一种方式才能解释为什么这位江老师在死后还与其父母通过话，以此类推，其他死者家属没有上报失踪同样也可以解释通了。但是凶手如果和被害人不熟，又哪里来的她的电话录音呢？“

“可失踪的张南，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够证明江老师和他有朋友之类的关系。“

面对质疑，李熏然不慌不忙，他滚动着鼠标滚轮。一份放大的文件出现在屏幕上

“张南的妻子杨真，是个保险业务推销员，走街串巷认识一些人是必不可少的，张南倒是有可能通过杨真认识这些人。”李熏然接着说

“我去了杨真就职的保险公司一趟，查询了杨真名下保险业务合同签署的到底有哪些人。杨真业绩不错，保险公司给出了长长一串名单，受害人的名字一个不落，全都被找到了。”

至此，大家差不多能够理清头绪了。

杨真与这些女客户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张南借机就搞到了她们的电话录音。张南杀害被害者后，又不想事情过早暴露，所以伪装出受害者还活着的假象。

至于这些录音，他的丈夫套出来的可能性不大，杨真如果不知情的话……估计是帮凶。后面的杨真被杀，应该是杨真知道了张南的计划强烈反对，或者张南觉得杨真知道了太多，总之，张南杀死了杨真。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杨真的造型是《胜利女神像》了——萨莫色雷斯尼凯在提坦战争中倒戈向奥林帕斯，并助其获胜。

“张南在潼市有固定的工作。而且我们从张南的同事那里得知，他比较喜欢艺术，性格比较孤僻，而且，我曾经寻访过全市的裁缝店，店主证明，张南的确来过他的店里。至此我们基本可以确定，张南有重大嫌疑，鉴于之前已经开始通缉，而且张南还取走了《岩间圣母》，他一定还有下一步的作案计划，我们必须加快行动，找到他！“